我们不用学习任何知识就能感受一些事相,就能生活,就像人渴了就知道喝水,猴子饿了就知道找果子吃,但我们会被困在这些事相里,而这些事相裹挟着我们,我们将被命运完全操控,我们会傻乐,傻哭,也会为了谁或者什么事牺牲生命或者自杀。我们会开始学习某些知识,又上升一个阶段开始反思,经过漫长的过程我们才会感觉到这一切的荒谬性,生活的荒谬,命运的荒谬才会逐渐显现。然而,即使这种生活的荒谬也并非总是显现给所有人。很多人不会感觉现实荒谬,只会怪罪自己命运不好,或者被逼到尽头完全屈服,或者不断抗争,偶尔得意,然后再失意,认为这是“正常”的。很多人并不思考现实,而只是被动地承认现实,很多人并不理解整个现实究竟是什么。所以,西方哲学家加缪所说的“荒谬”并非是普通人的怨叹,而能上升到哲学的层面。之所以说“荒谬感”和“荒谬”能够成为哲学,因为他的感受如此之深,思考如此之广泛、深刻和具有系统性。然而,如果我们仍然执着于哪怕全部的人类思想及其哲学思考,都是无法逃离这种所谓的“荒谬”的。在释迦牟尼看来,或者说,在乔达摩·悉达多看来,这种荒谬有两个理解维度,一个是“无常”,一个是“妄相”,他的观察和思考,甚至修行和体验,其深刻程度已经超越了无数的西方近现代哲学家。“荒谬”就是现实,如果除去“荒谬”,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“不荒谬”。在圣人看来,山河大地,众生恩仇,科学苦乐,生活言说,无非都是由“荒谬”的种子显现的一切“妄相”。许多人是不理解这个事情的,无论这些人的乐观和悲观、主观或客观,都没有达到圣者的思维逻辑的深度。圣者不但以认知的形式了知这一切,而且他已在生命本质深度的地方,“克服”了这种“荒谬”,就是所谓离相,正定三昧,涅槃境界等。但释迦牟尼并没有消极遁世,他将自己甚深殊胜体认,以各种方便言说和身行示现,为众生做出榜样,希望能帮助他们或它们,超越这一切。这就是说,佛陀不仅是无上智慧的,而且是慈悲有爱的。他的智慧之深,众生难解,以至哂笑诽谤,他的慈悲之苦行,很多众生也不能解受。然而,这并不妨碍他的存在,因为在他自身体认,他已经超越了一切“现象”,无我、无人、无众生、无寿者了,他甚至超越了自己的“言说”之“法”。今天看连续剧《人生之路》,思维作家之写作与众生之生死苦乐,有感而思念如上之事。呜呼微玄,嗟哉弘旷,圣境虚极,惟愿众生都至,则山河能极尽庄严妙胜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