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本自无限 众生何以自困

人的感性与理性的冲突,人的很多“想不明白”,可能是由人的一个固执假设造成的,这个固执假设就是“生命是有限的”。
众生如果固执“生命是有限的”这个假设,就会困死在“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将是徒劳”这个逻辑里面。
实际上,“生命是有限的”,这是个妄念,或者说,是个未经证实的妄想。
众生把自己困死在“有限性”里头。以至于恐惧,无所作为,胡作非为,坐以待毙。
“生命是有限的”,这个观念,实际上是一系列类似观念中的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一条。
类似的观念还有:
1.我就是我,我不是别人。
2.我是人,我不是动物。
3.空间是均匀连续的,比如,从地球出发,永远不可能在“有效的时间”内运动到银河系之外的一个有生命的星球。
4.科学告诉我们,神的世界和鬼的世界要么不存在,要么它们之间是相互隔绝的,总之吧,“我”的行为的作用是有限的,“我”想度化恶鬼成佛是不可能的,“我”想跟上帝聊个天、一起旅个游也是不可能的。
5.如果“我”必然会死,那么,“我”死之前的一切行为带来的后果,都将在某个时刻对“我”彻底失去效用,因为“我”会彻底消失。
6.……
诸如此类,正是如此关于“有限性”的观念,使我们无所适从,止步不前,灰心丧气,或者悲观绝望、放纵恶搞、放弃任何道德准则等等。
这一切的思想和理想的困境的根本原因,在于我们固守了一系列我们尚未证实的观念。
这一系列观念是以“局限”为核心的。
我们,或者众生,比如蚂蚁,或者一棵植物,……我们(它们)认为:“一切必将是如此如此的”。

当我从马路边捡起一块儿垃圾的时候,我认为这件事“必将”是“无意义”的,因为这个动作里必将“不”存在如下的意义——那个垃圾里有如恒河沙个生灵正在生活,如果它被汽车轧扁了,这如恒河沙的生命就会死亡。
如果我不能从捡垃圾的动作里获得无限的意义,如果我的任何一个生命动作都不能获得无限的意义,不但如此,我的哪怕如恒河沙数的艰苦行动如果都将被某种绝对性给予否定(比如死亡),那么,我的任何生存努力还有什么动力呢?
为什么植物不去试图走路?——因为它认为自己就不该走路。它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走路的东西。
如果“我”捡起这个烟头,把它扔进垃圾桶,这个动作的意义真的“不是”“无限的”吗?
有如下观念是值得怀疑的:
1.“我”必然会死亡。
2.“我”的幸福不能永存。
3.“我”的幸福与我的“敌人”的幸福是冲突的。
4.“我”爱吃牛肉,牛必须死。
5.时间是向前的,如果我这辈子死了,下辈子,所处的时代,一定在这辈子的“后面”。
6.“我”是人,我帮不了“上帝”和“鬼魂”的忙。
7.空间是均质、相异的,确定无疑,我的床所处的空间,与上帝小便的地方,肯定在宇宙里有两个完全不同的“坐标”!
8.“你”吃得再饱,也解不了“我”的饿。
9.“我”和“你”当然是“两个”(永远不会“重合”!)的人。
10.“我”的爱人已逝,我给她烧再多纸钱,也不可能让她的“生前”更幸福一些!
……
10000000.……
我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“观念”?
如果,如果不是这些观念,如果我们永远不会死亡,如果我们现在的行为可以帮助上帝解决便秘,帮助饿死鬼有饱腹感,如果我们今天的行为还能给昨天、前天和一万年前的众生带去利益,如果……那么,我们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信心去做更多的“善行”呢?
“善”为什么不能超越时间、空间、死亡和物种?
这是我今天发起的怀疑,它意味着一个伟大的“无限”的观念,正在孕育之中。
我想知道的是,那些悲观的人,他们被什么“哲学”困住了?
“众生”、“有情”,被什么困住了?
它们只是被困住了,而困住它们的绳索,并没有被颁发“质量合格证”,所以,它们被自己的妄念给困住了。
如果一个没上过学的农村老太太说她“永远走不到月亮上面”,那么,我就纳闷了,她这个“科学”说法,是从“哪里”来的呢?
实际上,即使她就在月亮上生活,她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月亮上生活。
你呢,我呢?
众生呢?
有所谓“你”、“我”、“此处”、“彼处”、“现在”、“过去”、“未来”之区别吗?